第(1/3)页 塔寨,李二狗家。 院子里堆满了破旧的农具和发霉的木柴。 赵猛站在院门外,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布袋。 他没有立刻敲门,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——夜色浓重如墨,看不见星月。 他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。 “吱呀——” 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。 屋内,一个女人猛地从破旧的木椅上站起来,眼神惊恐而戒备,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母兽。 她就是李二狗的妻子,一个三十出头却看起来像五十岁的女人。 长年的劳作和贫困,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,那双眼睛红肿得像两颗被泡烂的桃子,显然已经哭了很久。 当她看清来人是赵猛时,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,跪倒在地,嘶哑的哭声如同破碎的风箱。 “猛哥……猛哥……求求你……求求你告诉我……我家二狗……他……他到底在哪……”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撕扯出来的血肉。 赵猛走进屋内,关上了门。 他扫了一眼四周——屋子里除了几件破旧的家具,几乎一无所有。墙角堆着几袋发霉的米,桌上摆着一碗剩饭,上面爬满了苍蝇。 这就是塔寨底层人的生活。 光鲜亮丽的祠堂,高耸入云的豪宅,那些都是林耀东和他的心腹们的世界。 而像李二狗这样的“工具人”,他们的命,不如一条狗。 赵猛蹲下身,将那个黑色布袋放在女人面前。 “嫂子,节哀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。 女人猛地抬起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。 “不!不!二狗他不会死的!他答应过我,答应过我要带我和孩子离开这里的!猛哥,求求你,告诉我这不是真的……” 她扑过来,想要抓住赵猛的衣袖,却被赵猛轻轻按住了肩膀。 “嫂子。” 赵猛的声音突然变了。 不再是那种冰冷的普通话,而是一种带着浓重乡音的方言——那是他和李二狗共同的家乡话,一种只有他们那个小山村的人才能听懂的土话。 “你男人啊,他去**北边**打工了。” 赵猛一字一顿,眼神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清晰。 “**钱**会按时寄回来,**千万别**告诉别人他**已经**走了,要好好活下去。”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。 她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着赵猛。 第(1/3)页